数字治理共同体推动高质量发展的创新路径与提升 ——数字时代的公共治理创新学术论坛综述

厦门大学公共事务学院教授于文轩分析了人工智能对于社会研究形成的冲击与挑战。人工智能使研究的展开从理论和数据驱动不断转向了AI驱动，从研究的解释导向发展为问题的解决导向。以ChatGPT为代表的人工智能技术的突破加剧了这个时代政治、经济、社会发展的不确定性。

　　暨南大学公共管理学院教授颜昌武基于智慧城市建设的背景，探讨了城市治理数字化转型中的现存问题。研究结果表明，一些城市在数字化进程中,存在重技术轻人文、重建设轻运营、重展示轻实用等问题，个别城市甚至还停留于“造概念”“讲故事”的阶段。

　　上海交通大学中国城市治理研究院教授韩志明对面向中国大地的经验研究进行了考察。他指出，对于研究者而言，必须追问下述问题：究竟了不了解“庙堂”与“江湖”？政府究竟是如何运行的？学者能触及实际的问题吗？研究能反映现实的问题吗？理论工作对实践有何价值？

　　东北大学文法学院教授曹海军就数据的赋能与政务服务热线的关系作了报告。他指出，数据库并非做得越大越好，而是应该有效地服务国家战略与满足百姓需求。12345政务服务热线通过大数据平台，把数据从好用、能用，做到了好办、易办，这才是12345政务服务热线的最大特点。

　　中国农业大学人文与发展学院教授臧雷振认为，基层治理研究当前存在着理论化困境，在中国公共治理的研究中，如何将世界一流学术研究成果与中国实践相结合已成为当前社会科学知识本土化生产的首要问题。

　　中山大学政治与公共事务管理学院教授张书维从行为治理视角，对公共治理进行了重新思考。他指出，以往研究对行为治理的零星探讨仍然囿于公共管理或公共政策的范式框架。同时，现有以行为科学理论为基础的相关研究少有涉及通过制度安排和环境改善联动个体行为来改变治理条件。因此，当前的行为治理研究与“治理”本身的关联不够密切。

      数字革命的治理变革与公共管理范式演进

      于文轩认为，人类低估了大模型的复杂性，就实际而言，一个模型上升到一个高度后产生的效果超乎人类的想象。现如今，人工智能已具备“自我编程”的能力，基于此，人文主义者认为，倘若不反对人工智能继续发展，其对人类未来的威胁将不可估量。

　　颜昌武指出，一些地方对“智慧”的理解过于狭窄,迷信“技术至上”,认为技术越先进就越有智慧,使用的技术越多就越有智慧,因而热衷于自上而下搞建设、上硬件。不可否认,数字技术是推动智慧城市发展的核心驱动力,以技术为主导当然无可厚非。但是,单一的技术驱动，易使公众的体验感被忽略。

　　韩志明认为，有些理论研究者徘徊在“庙堂”与“江湖”之外，尤其是一些年轻的理论研究者，缺乏系统而深入的社会调研和足够的社会阅历，对于政府活动及其复杂性更是雾里看花，茫然无知。从中央政府到地方政府及其职能部门，真实的“庙堂”非常高远，绝不是政策文件、新闻报道或公众号推送所呈现出的那样，也不是通过简单的文本或词频分析就能洞察的。

　　曹海军结合中国语境深入剖析了影响敏捷赋能视角下数字政府建设的关键因素，为构建科学有效的理论框架奠定了坚实的基础。他认为，组织环境、数据安全、数字素养、沟通平台、协同能力是敏捷赋能视角下数字政府建设的关键影响因素。

　　臧雷振分析了公共治理中存在理论化困境的深层次原因，一是混淆两种单位的功能（观察单位、分析单位），二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三是AI技术的冲击以及外包供应商代码的依赖，可能导致无法提供关键的公共服务。

　　张书维强调“助推”和“助力”两大行为工具的内部融通，重视行为工具与传统工具的外部联动。行为治理脱胎于行为公共管理和行为公共政策，更强调各主体间的互动性、更重视环境的复杂性、更主张治理工具在内外部及各层次上的融会贯通。

      促进数字时代共同体高质量发展的推进重点与创新路径

      于文轩指出，ChatGPT作为敏捷治理的代表和产物，能够使政府更加高效地运转。它能够整合零散的信息，并高效地识别和转化公众的需求；能够解决信息流动不充分的问题，实现信息的开放和共享；能够推动公共服务的持续创新；能够识别和应对各种变化（包括危机）；同时还能促进公众自我组织能力的提升和自组织团队的发展。

　　颜昌武认为，应当坚持以人为本,将满足公众需求作为推进数字化建设的出发点和落脚点。同时要实现科技支撑与社会治理的全面深度整合,提升城市政府的治理能力。此外，要推进协同治理,真正使数据流动起来。

　　韩志明指出，理论研究的目标应该是认识世界，而未必是改造世界。好的研究必须进得了“庙堂”，能够打开政府运行的“黑箱”，好的研究也要下得去“江湖”，能够把握社会生活的“脉搏”。“庙堂”与“江湖”的追问寄托了学者的家国理想，确立了学科发展的基本坐标。

　　曹海军认为，辽宁省《12345政务服务便民热线管理与服务规范》的出台，形成了法治化的流程规范与完整的政策体系、工作体系、法规体系、考核体系，也形成了一个闭环高效的管理制度，大大提高辽宁营商环境的同时，也让辽宁的治理体系达到了一个新的水平。

　　臧雷振提出，应该从方法论层面，比较差异化的研究成果并将其应用于研究层面，以及从定性与定量研究方法走向规范的研究设计方面中提炼突破公共治理理论化困境的路径。

　　张书维指出，行为治理从行为科学视角出发，将宏大背景融入于微观叙事和理论构建，从微观视角探讨公共治理现代化的可能性，成为治理的一种新模式。未来研究者应深挖不同主体在治理互动过程中的心理认知和行为偏好，阐明复杂环境对治理主体行为的影响，厘清微观行为聚合为集体行为的机制，分析如何实现行为干预工具的内部融通以及与传统治理工具的外部联动。

　　在分论坛学术交流中，与会学者围绕数字治理现代化、基层治理理论与案例、社会保障理论探索与实践创新、数字社会保障、生态环境治理与粮食安全、国土空间规划与资源利用、城乡公共治理的理论与实践探索、多维视域下的城乡公共治理、数字经济与公共治理创新、数字公共治理与计量分析、数字公共治理与高质量发展等话题展开讨论，来自多所高校的85位报告人进行了精彩的汇报展示。评审专家们对各位获奖论文进行点评，分别从研究思路、文章立意等角度提出了宝贵意见，在具体的研究方法、模型设计、理论贡献等方面给出了更具针对性的修改建议，报告人均获益匪浅。

　　据了解，沈阳师范大学公共管理研究生学术年会是由、辽宁省民生保障与公共治理中心共同发起的研究生学术交流活动，旨在为公共管理专业研究生拓宽学术视野，提供交流平台，营造学术氛围。本活动迄今已成功举办八届。本次论坛进一步推动了公共管理学的学科建设与发展，在一定程度上丰富了数字治理领域的学术研究，为现阶段数字治理实践提供了理论支撑。